玻璃琉璃

题目:童年故事一则

小的時候 我在學校創下了一個紀錄 我一天之內打了十二個人
在校外被圍毆的還不算在內 我打架到老師把我隔離教學
他们都爱说我是没妈妈的儿子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嘲笑的？某些同學一天到晚忘東忘西 這個沒帶那個沒做
打通電話就要媽媽大老遠送到學校來 還要送到教室
我只不過因為羨慕的說了一句 "你媽媽真好 還會幫你送東西"
他就回我說 "哪像你？沒有媽媽幫你"

這是他自己找死！不要怪我打破他的鼻子！

下課之後我什麼都沒說 一把把他抓到教室後面垃圾桶旁邊
然後一拳從他的鼻子上面爆下去 他的鼻血瞬間像水龍頭打開了一樣的流下來 然後大哭
他有一個哥哥 聽聞弟弟被扁 不到兩分鐘就從樓上衝下來
他抓住我的頭髮 我痛得大叫 再也忍不住怒火
我想看他流鼻血的樣子 那時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然後他跟他弟弟一樣 抱著鼻子蹲在地上大哭

很快的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罵 還挨了一頓藤條
老師要我上課鐘響之後在教室外面罰站 但是罰站沒有效果
下課時那個哥哥又找來更多人把我拖到廁所去揍

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我下課就上樓去找他們

我走進他們教室 剛剛在廁所打過我的那些人立刻圍了過來
我推倒了幾個 他們撞到桌角之後就沒再站起來 我騎到他們身上
我想看見他們流鼻血的樣子 我只是執著的這麼想 他們的鼻血就在臉頰上了

爸爸當然很快的就趕到學校把我帶走 在家裡他不斷的告訴我
不可以跟他們起衝突 打架更是不對的事
但我只說了句 "他們說我沒有媽媽"
爸爸就不再說話了

幾天之後的放學 我被他們找來的國中生圍毆
他們打斷了我的脚 打破了我的鼻子 也打伤我的背
"你很喜歡看見鼻血是嗎？" 他們用手沾起我的鼻血在我的臉頰上亂畫
我很想站起來再打 但是我真的站不起來

那年我十歲

爸爸很快的幫我辦了轉學 其他的老師也說如果我再不轉學的話
哪天可能會打出人命來 爸爸後來也贊成我為了媽媽打架
但他說了一句話 我就从此再也不打架了

"我只剩下你而已啊 兒子" 爸爸這麼說

後來有很多很多的記憶已經不復記憶了 在我腦海裡我的小學生活除了打架
脚斷了 背部有個疤之外 好像連學校長什麼樣子我都沒什麼印象

<<人生就如玻璃琉璃一样 你要悲愤地去面对它 仰或微笑地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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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妈还在的话 你会回来吗?
#儿子啊 这是肯定的 如果还能选择的话
@但是 妈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我懂一切已太迟了
#我并不恳求你们的原谅 这辈子 我欠你们太多了
@没关系 爸 我知道 妈早已原谅你了
#为何你会这么说呢 孩子
@因为 妈在离开之前 手里依然紧紧握住你送她的琉璃手饰